『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啪嗒!!”
一声轻响,住持手里的拐杖掉落在地。
一向宠辱不惊,神色淡然的主持,此刻,眼睛瞪如铜铃,嘴巴长如鸡蛋。
心头突突,跳得飞快。
他定定地看着洛洛,仿若受到什么感召似的,这看着才像······真的神女啊!
而一旁的国师,反应却跟他截然相反。
看到洛洛的那一瞬间,他浑身凌厉的气息,瞬间收拢,眉头紧紧蹙着,好似什么危险的东西在靠近似的。
接着,又一脸厌恶地看着她。
洛洛看着他两朝着她看过来,笑的越发明媚,甚至还有一丝心虚。
伸出小手,悄悄往怀里轻轻推着。
“啪嗒!!”
又是一声轻响,一只兔子,竟然从她怀里跳了出来。
洛洛尴尬地一手抓住了兔耳朵,直接将它提了起来,又迅速塞进怀里。
“嘿嘿······”
“她是我的好朋友,洛洛从山下带上来的!”小家伙尴尬地冲着住持干笑了两声。
接着,又一把将兔子塞进了怀里。
今晚,烤兔肉,就靠它了!
大意了,她以为大家都跑去看热闹了,所以才将这兔子抓了起来。
没想到,被人抓个现行。
此刻,气氛,尴尬到凝固。
住持眼皮子直跳,这兔子,分明就是一空大师养的还愿兔,平日一空大师,参禅悟道,都要带着它,从来不假手于人。
这明明就是······偷!!!
哎!!
自己到底是老了,眼拙,差点误把她当成了神女。
真正的神女,怎么会去偷人家兔子?
住持转身便把门关了起来。
而国师,则一脸阴鸷地看着洛洛,接着转身离开。
洛洛倒是淡定地看了他一眼,总觉得他身上有一种莫名熟悉的气息。
一直等到小沙弥急匆匆地赶来,洛洛才牵着浩然与彩燕的手,离开了护国寺。
谁知,第二日。
京都街头,大街小巷,再一次议论纷纷。
神女再次成为议论的焦点。
“你们听说没,昨日护国寺发生了大事呀!”
“我当时就在护国寺,撞神钟竟然响了九次,而且在这冰天雪地的冬日里,满院花草,尽数开放,香溢满院,真是奇迹啊!”
“何止啊,我还看到后院,满池子的金莲全部盛开,金光璀璨啊,听说那是观音菩萨坐下莲池中的金莲移植过来,是至圣之物,只是,哎······没想到······”
“没想到什么??”
众人纷纷围上来,一脸好奇地看着眉间紧促的男子。
“没想到,被神女轻轻一摸,瞬间黑了,全死了······”
男子依然一脸惋惜,眉宇间,还有一丝哀怨。
“竟是神女毁了它??”
“难怪,最近总有传言,说神女是假的。”
“前些日子,街头传唱的送子送来奸夫淫妇的段子,你们还记得吗?”
“怎么可能不记得,搞不好,茶楼里的说书先生,现在还在说着呢,就连戏班子都开始演了,神女送子,结果给人家送了个奸夫,那叫一个精彩!”
“哎,昨儿上山还愿的刘大人,也是神女赐福诞下的双胞胎儿子,也不是他的,好在是他死去的弟弟的,这还算好,毕竟肥水没流外人田嘛。”
“就是可怜了那丝绸行的王老板,妻离子散,媳妇当街给他戴绿帽,儿子又不是他的,你就说惨不惨吧,也是因着神女赐子的缘故啊!”
“对了,你这么说,我突然想起来,昨儿晚上,我家隔壁,石老板家就炸开锅了,听说他夫人本去护国寺找神女治病,没想到从护国寺回来,便胃痛痉挛,咳血不止呀!”
“你们说,这神女难道真是假的?”
这句话,宛若石头一般,在众人本就微波荡漾的心里,激起了更大的浪花。
“哎!不管真假,过几日就是新年召神仪式,且看看,她都能召出什么神灵出来,到时候,不就可以直接验证,她是真是假了?”
人群中,一位妇人,语气深沉地说着。
她家也是受神女福泽的人家,她相公,两年前,突然昏迷不醒,大夫都让他家准备后事了,没想到偶遇神女,便顺手救下她丈夫。
他们全家,感恩戴德,日日对着神女的方向敬拜,只是没想到这几个月,丈夫突然开始咳血,常常卧床不起,让人十分担忧。
只是,她再怎么求,神女都闭门不见,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位夫人说得对啊,再过五日,就是新年祈福了,我们拭目以待,看看是为神女正名,还是要诛杀妖孽?”
众人纷纷点头,说得极是!
然而。
此刻的护国寺外,却是一片哀嚎,哭喊声。
“徐言言,你给老娘滚出来!!”
“你有本事赐福,就没本事见人吗?”
“赐福?你赐的哪门子福?我儿子是我相公的种啊,可是现在我相公竟然不认我们娘儿俩。”
“我家也是,昨儿我们娘儿俩,就被相公和婆母赶出府了······”
“徐言言,你快点出来,给我们一个交代,不然,我们的名声全毁了······”
“呜呜·····造孽啊,我可怜孩子,他才一岁大点,就要流落街头,徐言言,你赐得什么福啊,简直害死我们娘儿俩了······”
护国寺门口,聚集了大概十五六个妇人,怀里都抱着一两岁的娃娃,在这寒风瑟瑟的冬日里,脸颊冻得通红。
她们将孩子拢在怀里,对着里面,一边骂,一边哭。
甚至还有疯狂的妇人,拿着石头,冲着门砸。
护国寺里,众高僧脸色阴沉,闭着眼睛,快速瞧着木鱼,强迫自己静心诵经。
因为昨日,徐言言毁了金莲,让他们本来无波无澜的心,再次被七情六欲所侵蚀,身上的修为,蹭蹭往下掉。
今儿,若是再为了她的事儿,别说佛祖会怪罪他们,他们自己都觉得愧对自己的光头。
而徐言言所在的院子里,老太太已经近乎癫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