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游戏在夏初落幕,这一日,刘氏作坊按时交货,原本等着收割刘氏作坊的‘吞刘’商会成员集体傻眼。
随他们怎么验货,怎么质疑,货就是在那儿,品质如初。
‘吞刘’商会的成员炸锅了。
三江笑着割韭菜:“诸位,咱们第一次签的契,还有一半的货款未结清。
还请诸位按照契约规定,出货当天结清尾款。
否则,视为违约。”
二江和刘小四拿着算盘珠子,带着一众账房在一边蓄势待发。
‘吞刘’商会成员集体鸦雀无声。
待到反应过来,便用了一个拖字诀。
手中有银子的,率先上前,磨磨唧唧,东拉西扯,拖拖拉拉,一边跟三江闲扯,一边命人回家取钱,一边给商会兄弟拖延时间。
那边,手头暂时拿不出剩下五成货款的人,急冲冲的回家筹款,急冲冲的找大腿借钱,急冲冲……
整个上午,三江才完成了一个合作伙伴的钱货交割。
下午,三江直接指着身后百十来人的点货队伍,和几十号的账房先生对着商会众人道:“还剩半天时间,过了子时,诸位没有完成钱货交割的,属于违约。”
“三江兄弟,你这就见外了,我们取货可不得仔仔细细的看看,交钱可不得仔仔细细的数,万一出了错漏……”
三江笑着回:“我这边为了交货培养了百十号人,您那边亲自单刀赴会,怎么,是手下的账房都死了?能办事的管事都回家奔丧了?要各位大老爷亲自过问这点子小事儿?”
商会众人被说的脸色不佳。
“实话告诉你们,你们打的什么注意,我家嫂子心中门清。
今天我嫂子家的书铺开张,没空过来看各位唱戏,便由我来说上一句。
子时一过,状告诸位违约的状纸一定会摆在知府大人的桌案上。
诸位是想要陪那些掏空家底的人共沉沦,还是跟在我大嫂身后捡个漏,端看诸位怎么选!”
说完,他便拖了一张椅子,懒懒的靠在椅子上喝茶。
再有人上前,他也不再理会,所有的事情都交给了今天带来的管事和账房。
商会众人见状,便凑在一起小声讨论一翻,最后交钱的交钱,取货的取货,利索干脆。
至子时,还有人满头大汗的跑来交割货款。
作坊这边闹得沸反盈天,云朵朵的书铺那边也热闹非凡。
府城的人藏书更多,仅仅开业这一天,云朵朵的四处子不曰书铺,就收到了两百七十本藏书。
其中,刘承跃的授业恩师史大儒借书过半。
史宅中,年过花甲的史大儒带着刘承跃送给他的叆叇,笑着看着刘承跃:“给书铺借书,只是引领心中有丘壑之人的行为。
行慎,你娘所图甚大。
洞察者绝不止我一人。
如今她还能安稳,是因为没有人将之放在眼中。
她在等你们成长,你要似为师赐你的字一样,所行皆所思,所行皆所慎。
为师年岁已大,且被家族所累,做不到你娘那样心怀天下,敢作敢为,豁出一切。
唯有一房的藏书,若是你娘不嫌弃,你便挑拣你们需要的拿,看完了,再给为师送回来。”
刘承跃尚不能完全领悟到老师言中意,但听懂了最后一句,赶忙应下:“娘喜爱藏书,多谢老师。”
“萧氏拟文弄墨,建学堂,树书阁,出新册,影响天下学子思想,左右朝纲,搅动风云几百年。
天下大势,不破不立,四十三年前,高祖建国,建的是哪门子的国!
旧郡不罢,新县难立,皇帝明着一统天下,世家暗地里一统天下。
上令下改,推举制和科举制并行,皇帝和世家并权……咳咳咳咳。”
史大儒越说越激动,到最后竟稳不住气息,咳嗽起来。
刘承跃想要起身去给老师顺背,却被史大儒抬手制止。
刘承跃重新回到了座位上,史大儒的仆从给史大儒顺背之后,又给史大儒拿了帕子擦去唇角口涎。
他像是孩童一样,开心的笑着,看向了刘承跃:“你放心,我是要看你中举的人。
不仅如此,我还要看那些空中楼阁坍塌,看那些为了自己置天下百姓于不顾的世家哀嚎。
本以为,这辈子庸庸碌碌就这么过去了。
未料,晚年迎来曙光。
呵呵呵呵。”
他没想到,一届村妇竟有普学识于天下人的胆子和作为。
他太惊喜了。
估计皇帝也很惊喜。
他秉承先帝遗志,给当今皇帝做过老师,因缘际会,罢官回乡,偏安一隅……
他要好好的活着,要亲眼看到萧氏吃瘪!
刘承跃能说什么?
他甚至都不知道老师在笑什么。
“学生定不负老师所望。”
她娘的书铺连年亏损,听幺妹说过,亏的都能买下半个县城了。
热热闹闹的一天过去,翌日府城迎来了更热闹的一天。
云朵朵将所有没有结清货款的人给告了。
白纸黑字,违约方不仅拿不到货,还要赔偿云朵朵高额违约金。
知府大人看着那些可怜的富商在衙门毫无形象的求云朵朵宽限时间,也想判云朵朵宽限几天。
瞧,这群蠢货多可怜。
毫无善心的云朵朵表示:“我曾经让你们的夫人带话给你们,延迟交货时间,并赔上两成的货款,你们拒绝了。”
其中,李三舅哭的最为伤心。
他借了高利贷来坑云朵朵,此番还不上钱,他能被逐出家族!
“亲家伯娘!哪是我们拒绝了,而是家里女人未曾提起啊!
亲家伯娘,还请您高抬贵手,宽一宽时间,三日,只要三日,我们必定凑齐货款。”
云朵朵一甩衣角:“当不起亲家两个字,贵府外嫁女险些害得我刘氏女娘一尸两命,别说三日,三个时辰我都不会给你!”
“亲家伯娘!千错万错都是我那妹子的错,回头我就将她压到你的面前,不,押到外甥媳妇的面前,给外甥媳妇赔礼道歉。
并约束她,以后在不敢在内宅兴风作浪!
还请亲家伯母高抬贵手!”
“李掌柜莫非忘了,我那侄女婿净身出户,早已离家开府单过了。
你那好姐姐,便是想要兴风作浪,也不能够了!”
李三舅哀嚎:“都是我那妹妹不懂事,长安经商天赋颇高,怎能让他净身出户!
回头我就让妹子将长安那孩子迎回来,您千万不要生气!
更不能牵连我这无辜之人啊!”
“就是啊,刘夫人,您千万不能连累无辜之人啊!
李老三的事情跟我们没有任何的关系!”
您可不能因为跟李老三一个人有仇,就要拉着大家伙儿一起陪葬啊!
“刘夫人,往日若有冒犯,我们给您认个错,还请您高抬贵手,缓我们两日。
两日后,必定结清所有的货款。”
“是啊是啊,时缝夏日,那么多的货积压在手中,您一时半活儿也处理不掉,与其坏了,不如宽限我们两日,我们给钱,您也消货,一举两得,皆大欢喜。”
云朵朵看着他们赔笑的嘴脸,唇角溢出嘲讽:“对我一届妇人苦苦哀求,委屈你们了。”
此言一出,众人便知道云朵朵晓得他们经常在背后蛐蛐她,看不起她是女人的事情了。
一时间脸上色彩变换莫测,十分精彩。
“然我一介妇人,没有诸位顶天立地心胸宽大的大丈夫心眼大。
诸位,请赔违约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