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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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咋回事?”姬宗熠有点迷糊。

女帝摇摇头:“意思就是您可以放心,这事儿对他而言,难度不大,您只要将来配合下旨就好。”

“哦,哦。”姬宗熠显然也是个不爱操闲心的,当即就不问了。

江凡微微勾起唇角:“内外皆在我,他想不换,也得坐得住啊……”

烧鸡吃完,酒也尽,姬宗熠拍拍屁股站起身:“该走啦,不打扰你两口子休息。好大儿,过些时候咱爷俩皇庭再见。”

江凡起身刚要送,女帝却忽然开口:“上次公公送了礼物,今日无双也略有心意。”

姬宗熠一愣,却见女帝取出一个玉盒:“昔年于沧澜偶遇龙鳌,斩杀之,得龙珠一颗,于皇道龙极功大有裨益。”

姬宗熠微微吃惊:“你这机缘了不得啊。”

下一刻却一把抓在手里,喜笑颜开:“好东西,皇道龙极功,需要龙气滋养,龙鳌嘛,哈哈哈,正合适。小子,儿媳就是比儿子强啊,难怪你娘当初觉得生女儿好些。”

江凡对他那做派有点嗤之以鼻,却想起来自己的确也该送点礼。

于是从怀中摸出一个小册子。

“老头,你那皇道龙极功不完整,这里是最后三式。”

姬宗熠眼神微动:“五十多年前,蛮族南下而遗失……”

“不用谢我,谢曾大学士吧,他儿子搞来的。”

姬宗熠有点吃惊:“曾喜?这么说这东西落在右贤王手中?”

江凡点点头,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姬宗熠不禁感叹,真是一饮一啄自有天定。

“不管怎么说,他既然送给你就是你的,送给老子,算你有孝心,不过还是落后了,以后跟媳妇好好学学,你娘一直说,听老婆的家兴业旺。”

江凡:……

姬宗熠很高兴,举步往外走,临出帐篷之际,却停了下,眼角余光落在方才女帝在看那幅卷轴上。

嘴里喃喃道,“你们的世界,真的很大……”

说罢发出一串畅快的笑声出门而去。

“这个爹……有点了不得。”江凡悠悠说道。

“也有点奇葩。”女帝接口。

“有其父必有其子。”江凡嘿嘿一笑,忽然看到桌案上的鸡骨头揉揉肚子:“吃方面能不能不要这么像啊。”

“不要光想着吃,收拾下,该走了。”

江凡目光微微一凝:“不等明天早上正式拜别太子?”

女帝摇摇头:“他来就在告诉你没有必要。如今事情水落石出,四国有功夫琢磨其他事。”

江凡点点头:“是啊,我可不想在这里看到一次四国伐秦。走吧。”

女帝道:“你还要去苍陵,先走。”

江凡点点头:“回去后帮我准备下仪仗,我看这次,要大张旗鼓去一趟泰岳。”

“大周镇国隐相……”女帝摇头轻笑:“又多一个头衔。”

江凡满不在乎:“头衔够多了,不差这一个。”

女帝却摇摇头:“这个不一样,无太宰无大周,姜伯约传承影响力极大,从民间来讲,许多时候甚至超过皇庭,依我所见,大周已不可能绵延国祚,然太宰却可万世流芳。”

江凡沉思着:“所以,你很希望我得到这个位子?”

女帝道:“你知道,该如此。”

江凡点点头,“确实,但希望不要让我去皇庭当差。”

女帝道:“无需担忧,不可能。太子绝不想把你放在皇庭明处。”

江凡一愣,差点以为她看穿了潜龙计划,好在并不是。

“你毕竟与太子太过相像,迟早会露出马脚。”

“但这国相,该怎么当呢?”

女帝看看他:“忘了你师傅?”

江凡一愣,想起张之陵顿时面露恍然:“也对,师傅可就在游走五国……”

“皇庭早就被架空,没那么多所谓国事,何况你这名号乃是继承太宰卸任归隐后的镇国隐相封号。另外皇庭那些人也不想看到一个年轻宰辅骑在他们头上,乐得你不去。该做什么做什么便好。”

江凡点点头:“对对,只是,我当上国相,晋国拿下盟主,泰岳肯定不甘心。”

“或许只有另选一个监国圣使插进去,聊胜于无。”女帝道。

江凡也想到这一点,泰岳没理由直接推翻,最大可能也就如此了。

“我就奇怪,皇庭为何一直没有监国圣使?”江凡忽的想起这个问题。

女帝道“昔年大周强盛,泰岳无以安插,如今衰落,却在泰岳山中眼皮底下,另有凤家暗朝盯着,属实没必要安排这样一人惹人嫌弃。”

“原来如此,可惜,时过境迁,连凤家都都思变了呢。”

“不错,其实你爹并未说全面,暗朝之所以参与此事,还要给泰岳看,暗朝于五国接连遭受打击,泰岳几乎无动于衷,不帮衬还要利用凤家平衡皇庭,你让凤辰如何不恼火。”

江凡恍然:“所以说,凤辰也在暗怼泰岳。”

女帝点点头:“凤辰此人已经开始着眼四面八方,你问那个问题很好,我也在怀疑,凤千秋到底如何了。”

江凡道:“你认为呢?凤千秋到底是如平皇一般被逼隐身,还是凤辰已经……”

女帝摇摇头:“凤千秋必定未死。”

“这么肯定?”

女帝道:“并不是肯定,若是我,会暂时留着,一旦将来出任何问题,他都是最好的盾牌,正如他当初利用凤辰一般。”

江凡触类旁通,记起女帝之于太上皇好像也是这么回事。

“好吧,天色不早,不多说啦,我该动身。哦对了……”

他瞅瞅那幅卷轴:“你随身带着世界地图作甚?”

女帝一拂袖,卷轴落入手中,眼神似乎在飞扬:“时刻提醒朕,世界,有多大。”

江凡摇头哂然,“走啦媳妇。老头其实挺喜欢你叫公公的,哈哈……”

女帝毫不意外伸出脚送了他一程。

就在江凡悄摸离开滇池当晚,有两人也紧随其后离开。

白石公和司马如。

不大的乌蓬马车内,一灯如豆,白石公轻轻挑了下灯芯,亮度顿时提升不少。

“师兄啊,这两年你过的可不容易。”司马如摘下高冠轻轻放在一旁,捏起玉壶斟茶。

白石公轻叹:“不是不容易,是太憋屈。”

司马如笑笑:“晋国多事之秋,内忧外患,师弟身为国师,责无旁贷,不过,倒确实憋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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