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人偶师的丝线在普通人手里只是柔软的线团,但在人偶师手里,它可以柔软如蚕丝,也可以坚硬如钢筋。
钟繇其实大可以用弦线将魏越整个贯穿,或是绞杀。
但魏越死不了。
这样做的结果只是平白地脏了她的线。
所以她只是来来回回地把魏越吊起来砸下去,吊起来再砸下去。
一时之间,于飞寒他们拦人的拦人,救人的救人,甚至没人理睬在舞台上桀桀桀的心理医生。
心理医生:“……”
你们礼貌吗?
等魏越被于飞寒他们救下时,整张脸都已经肿了起来,身上更是折的折,断的断,他畏畏缩缩地往后撤,等待治疗异能者帮他治伤的同时,还不忘小心谨慎地打量钟繇。
钟繇重重地呼出一口气,“他怎么会在这儿?”
于飞寒查找后台,这才发现了缘由。
“他也接了这个任务。”
钟繇:“……”
她的手指用力地揉着太阳穴:“于哥,我是问他为什么会出现在帝都。”
于飞寒也不解地摇了摇头:“之前已经把他送到地下城了,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在帝都。”
“魏越,你解释一下?”有同事问道。
魏越偏头冷哼一声:“朕做事何必向你们解释?”
众人:“……”
钟繇冷冷地看着魏越,“大清都亡了,你这个冒牌货还在这做着复国的美梦呢?好好好,不说是吧,看看是你的嘴硬还是我的拳头硬。”
“诶诶诶——”
“妹妹冷静啊!”
“魏越你还不赶紧说实话!”
众人又是一顿急头白脸地阻拦。
“说!朕说!朕说还不行吗?!”
魏越捂着尾椎痛苦道:“是张处长让我来的。”
“不可能!”钟繇打断他。
张泽霖没那个胆子敢让魏越来帝都碍她的眼。
“就是张处长让我来的!”听到钟繇不信,魏越也梗着脖子道,“他说我现代知识学的挺快,让我自己出来转转,所以我就来了。”
众人:“……”
于飞寒像是戴上了痛苦面具:“有没有一种可能,张处的意思是让你在地下城附近转转,而不是转着转着,就转来了帝都。”
魏越愣了愣,瞬间有些心虚:“他,他是这个意思?”
但看到钟繇脸上毫不掩饰地嗤笑,魏越又被她刺激地抬起了头,“他又没说清楚,而且朕这一路上也很不容易啊,好不容易来了帝都,接了个任务,结果还被钟繇这个骗子给打了一顿,朕这一路的颠沛流离算什么!”
钟繇阴阳怪气地鼓掌道:“你这一路上的中二病发言没被当成精神病被警察抓起来,甚至还有精力来帝都给我捣乱,算什么?我算你命好。”
魏越瘪着嘴,却又敢怒不敢言。
钟繇这个死骗子是真敢对他动手,这小妮子揍他的时候下狠手啊!
为什么会这样!
张处长明明说地下城团结友爱,亲如一家。
他骗人,钟繇是真心想弄死他。
钟繇用那个破线把他绑起来当拖布一样左右乱甩的时候,表情和当年想要逼他退位的史官一模一样!
“捣乱?”
他们一进来就看到妹妹要打魏越,还不知道礼堂究竟发生什么了呢。
眼下听到钟繇妹妹说魏越捣乱,众人这才有时间打量起礼堂。
礼堂座位上大部分学生都安静地坐在那里,看上去像是睡着了。
远远的,能看到礼堂最后面站着几十个学生,被熟悉的金色弦线像木乃伊一样裹了起来。
钟繇妹妹的小人偶似乎也在那。
台上,是沉默良久的心理医生,还有不断闪动着的PPT。
于飞寒问道:“妹妹,他干什么了?”
钟繇哼了一声,把魏越的炸裂登场转述给于飞寒。
于飞寒:“……”
也就是说,本来一个超级超级简单的任务,因为魏越,变成了现在这样。
难怪钟繇妹妹气得把他摔来摔去。
于飞寒挽了挽袖子,脸上一片隐忍。
钟繇:“于哥你干什么?”
于飞寒也朝魏越扑了过去:“魏越你这个蠢货!”
众人:“诶诶诶——”
一时间,门口又乱成了一团。
舞台上,PPT又开始疯狂闪烁,心理医生身子一怔,脸上也重新挂上了阴恻恻的表情。
“上课认真听讲了吗?”
“怎么不和好学生比?”
“是不是卷子做少了?”
原本还在门口劝架的众异能者全都停下了动作,转头看向舞台上的心理医生。
在场的异能者除了魏越,谁不是从学生成长为大人的?
地下城的老师基本不会说出这样的话,但他们离开地下城来到外面的世界后,没少听到类似的言语。
你肯定是上班上少了,你这就是孩子生少了,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你就知道了之类的话。
好好的一场心理讲座,被恶物污染成了这样。
从心理医生嘴里说出来的每一句话,都无异于在学生的心上撒盐。
这不是在为他们疏解压力,而是在提供压力。
心理医生又开始了。
“生你不如生块叉烧。”
“一点也不知道体恤父母。”
“把你养这么大容易吗?”
“你怎么那么不知好歹啊。”
“我知道你辣椒过敏,过敏就是吃少了,多吃点就不会过敏了,这个不辣,你快吃啊。”
“就你事多,楼下早点铺子两点半就起了,你还比她多睡好几个小时呢。”
“给你饭吃,给你衣服穿,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我们当年穷的什么都没有,还不是那么过来了?”
“你在教室里风吹不着雨淋不着的,爸爸妈妈风吹日晒都没说什么,你怎么这么娇气啊!”
话音落地,礼堂最后被困在结界内的学生们突然集体癫狂了起来,疯狂的说着对不起,我真的知道错了之类的话。
因为被钟繇的丝线困住无法行动,这些学生甚至蹦跳着像僵尸一样前进着。
即使被琥珀的结界挡住也毫不在意,甚至毫不犹豫地用头撞向结界。
辰砂一把药粉洒了过去,在短暂的凝滞后,她们又重新挣扎了起来。
“母亲,我的毒没有用,您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