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江岁欢回过头,映入眼帘的是张若若清秀的脸庞,张若若似是想笑,又怕被人发现,便抬起一边胳膊,用袖子挡住了脸,低声说道:“我找你好半天,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你找我做什么?”江岁欢问道。
张若若理直气壮地说道:“当然是为了找个伴了。”
她说完,冲着周围的人群努了努嘴,“瞧他们这一个个的真会做戏,我爹娘借病没来,我又不想跟他们待在一起,太无聊了。”
“嗯?”江岁欢偏了偏头,不太明白她的意思。
她嗤之以鼻地说道:“这些人平日里私底下骂太子不知道骂得多难听,还有不少咒太子的,现在太子死了,他们装出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真是令人作呕。”
江岁欢心中惊讶,早知道太子不受欢迎,没想到所有人都讨厌他。
只见张若若摇头晃脑地说道:“不像我,装都装不出来,好几次差点笑出声。”
江岁欢扭头看了看周围的人,压低了声音问道:“这么多人里,没有真的为太子感到难受的吗?”
“我是没看见,我来时路上碰见太子妃,她当时正和宰相夫人聊天,看上去还挺开心的,结果看见我后立马换了个表情。”
张若若摇了摇头,嘀咕一句,“也不知道是不是学过变脸。”
太子妃?江岁欢仔细回想了一下,昨天太子妃看到太子死了以后,神情十分震惊,几乎没什么悲伤的情绪。
她下意识地在人群里寻找太子妃的身影,张若若好奇地问道:“你找谁呢?”
“太子妃。”她看了一圈,疑惑道:“怎么没看见她的身影?”
张若若指着宝华殿,“皇室的人都在那里面呢,要先等他们祈福,然后我们才能进去。”
“哦。”江岁欢恍然大悟,怪不得楚诀和江媚儿不在人群里头,也没看见师父的身影。
“皇上来了吗?”江岁欢踮起脚尖朝宝华殿里看,无奈门外站的人太多,挡住了她的视线。
“没有,皇上受伤了啊,这几日躺床上养伤呢,来不了。”张若若说完翻了个白眼,“再说了,太子这种废物,皇上怎么亲自为他祈福?”
江岁欢心道顾锦说得没错,所有人都知道皇上不喜欢太子,她摇了摇头,不说话了。
张若若又说道:“得亏皇上宅心仁厚,要是我是皇上,看到太子这种好色无能的儿子,早忍不住亲自打死他了!”
“不行不行。”张若若说完又摇了摇头,“若是我也不敢杀的。”
“为何?”江岁欢问道。
“你想啊。”张若若在江岁欢的耳边说道:“宰相在朝中的势力极大,皇上身边的好多人都是宰相培养的,而太子又是宰相的女婿,我要是皇上,然后我把太子给杀了,那宰相肯定会找我算账。”
“我可不想惹这种麻烦。”
江岁欢想了想,又问道:“既然如此,太子死得这么突然,难道宰相就没有异议吗?”
“我听说啊,宰相知道了以后要找皇上问个清楚,被太子妃劝了下来。”张若若摊开双手说道:“我猜测是太子妃早就不想跟太子过了,只不过之前碍于面子没有说出来,现在太子一死,她就自由了。”
“而宰相很宠女儿,所以也就作罢了。”
江岁欢恍然大悟,说道:“原来如此。”
皇上之所以对太子的死因草草下定论,可能真是因为不喜欢太子吧。
“嗯呢!咱俩是朋友,所以我才和你说这些,你可千万不要给别人说。”张若若认真地说道。
“好,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两人又交谈了一会儿,便听见刘公公站在宝华殿门口大喊道:“皇室祈福礼已成!众官进!”
江岁欢抬起头,看见皇室之人一个个走了出来,顾锦站在最前面,穿着一身白衫,额间发丝在风中微动,如清风霁月。
皇后娘娘站在顾锦旁边,似乎是哭晕了过去,被两个宫女搀扶着。
锦煦公主已经从昏迷中醒了过来,眼睛直勾勾地望着顾锦,看上去不仅没有对顾锦死心,反而更加痴情了,她好像想对顾锦说什么,被皇后的大女儿锦萱公主给拉到了一边。
至于楚晨么,站在人群边缘,一副睡意惺忪的样子,看上去不像是刚祈福完,倒像是刚睡了一觉。
皇室之人走下台阶,文武百官则顺着台阶往上走,江岁欢和张若若慢悠悠地跟在他们后面。
走到正中间时,顾锦正好与江岁欢擦肩而过,他用只有二人能听见的声音轻声说道:“别紧张,进去以后跟着僧人的指引走就行了。”
“我知道了。”江岁欢轻轻点了点头。
宝华殿的中间放着一个棺材,里头是太子的遗体,周围是一圈僧人,低声念着佛经,应该是在为太子超度。
旁边的地上摆放着许多的蒲团,文武百官们纷纷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为太子祈福。
江岁欢和张若若正准备跪下,一位僧人走了过来,对着江岁欢说道:“女施主,请跟我来。”
想到顾锦的话后,江岁欢跟着僧人走去,张若若好奇地跟上了。
僧人把江岁欢带到最角落的一个位置,说道:“女施主,你的位置在这里。”
说罢,僧人就双手合十离开了。
“奇怪,怎么别人想跪哪就跪哪,你还有专门的位置?”张若若跪在江岁欢旁边的蒲团上,神情十分疑惑。
江岁欢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她看着周围人都已经跪好了,便直接跪了下去。
这蒲团很软,跪在上面像是跪在云里。
旁边的张若若趁人不注意,低头凑近江岁欢跪着的蒲团,眯起眼睛猜测道:“会不会是你这蒲团和我们的不一样?”
她伸出手,捏了捏江岁欢的蒲团,眉头一皱,又捏了捏自己的蒲团。
“果然不一样!”她指着江岁欢的蒲团大惊失色。
江岁欢看着她震惊的神色,心中一紧,问道:“哪里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