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她这一提,大家也想起李家两府为欠钱分府的事,果郡王府趴在亲家兄弟身上吸血的事,让京城议论了一阵子,因着世子的小儿子得皇贵妃青眼,有了皇贵妃的护持,那些诽议这才散了些。
“娘娘的意思是,你承认了公报私仇?以权谋私?”果郡王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咬牙切齿道。
“是啊,就以权谋私,公报私仇了又如何?王劲枫是你家亲戚还是兄弟?还是你们关系好到了你非要为了他得罪本宫的地步?”李轻颜傲然道。
“太嚣张了!你才当皇后几日,便目无法纪,为所欲为!”果郡王大喝道。
“如何目无法纪了?如何为所欲为了?”赵鸿昱站起来,将李轻颜护在身后,冷声质问。
果郡王头低了下去,虚声道:“臣……不敢,但皇后娘娘以权谋私……”
“皇后刚才说了,王劲枫确实对她不敬了,王叔祖年纪大了,耳背了吗?”赵鸿昱怒道。
果郡王也不过六十几岁,身体康健得很,却被皇帝骂耳背,脸色当时惨白,伏身跪下道:“老臣……听清楚了。”
“好了,王劲枫胆敢对朕的皇后不敬,杖责二十,罚半年俸禄。”赵鸿昱拍板道,又指着果郡王:“皇叔祖年老昏聩,以后就莫要再上朝了,回家养老吧。”
这下把果郡王的职务一撸到底,什么实权也没有了,只剩下郡王爵位,若不是宗亲,这个爵位都保不住。
朝臣这下知道,皇帝有多护着皇后,他们再多说,只会惹皇帝更不痛快,搞不好便同果郡王一样遭殃。
散朝后,李轻颜正要回后宫去,却被秦大人迈着碎步子追上,对着她就是一揖到底:“娘娘,微臣这厢有礼了。”
这个长得憨厚,看着笨笨的,不怎么聪明,却是个有特殊才能的人,就凭他将那一本厚厚的折子中所有的数据全都记住,便知他在计算与数字方便有天份。
“秦大人何事?”
“娘娘,您那个数字符号,真是您自创的吗?”
怎么又是这个问题,李轻颜无奈道:“有意义吗?好用不就行了?”
秦大人道:“非也,若是娘娘首创,微臣推广时,便会对这数字符号以娘娘的名号命名。”
原来是要冠名?
那可不行,不是自己首创的,拿来用没问题,但若用自己的名字命名,那便是偷窃了。
“不是,这是从外域传来的,保利行做生意走南闯北,去过的地方多,就会把外面的好的东西学以致用。”李轻颜道。
“原来如此,娘娘敏而好学,聪慧机智,是做大事之人,娘娘之大才,胜千万男子,微臣感佩。”秦郎中由衷道。
这个不憨嘛,好听的话不打草稿,一箩筐一箩筐地往外倒,是个会拍马庇的。
李轻颜确实还有事,不愿意与他再啰嗦,便要走。
这秦大人似乎看不出她的不耐,仍躬身小碎步跟上:“娘娘,关于计账,您是否也有一套更简单好用的法子?能否教教微臣,微臣也好推广下去,这是造福子孙后代的事,比写诗文有用多了。”
呃,这个竟有这种见解,不错嘛。
李轻颜终于认真打量眼前的年轻人,个头不高,还有点微胖,长得不算丑,但绝不能说好看,平凡之相,却是个有想法的。
“确实有不同的计账法,但不是一日两日就能说明白的,很本宫空闲了再抽时间同你说啊。”李轻颜道。
秦大人眼睛立即亮了:“臣秦顺川,在户部恭候娘娘大驾。”
李轻颜逃似的离开太和殿,却见赵鸿昱正在等着,李轻颜白他一眼继续往前走,赵鸿昱一把年住她:“就不给点面子?一起走嘛,去母后那儿用膳。”
“别理我,有气。”
“别呀,方才在大殿上,为夫可是一直站在娘子这边的。”
“那为何只打王劲枫二十板子,你给他挠痒吗?依我之见,就该流放。”
“你讲点道理啊,他是有功之人,罪不至于流放啊。”
李轻颜甩袖就走,赵鸿昱又追上来,笑吟吟的,她快他跟着快,她慢她跟着慢,心情极好的样子。
李轻颜不解地瞪他:“皇上傻乐啥?”
手被他牵住:“高兴啊。”
李轻颜又瞟他一眼。
“朕同阿颜的关系,比在王府时好很多了,总算有点夫妻的感觉了。”
李轻颜默然,这几天她摆烂,想发疯就发疯,就是不想好好过,能和离就和离,被休也不错,哪知,这家伙竟然都忍了,不管是拿鸡毛弹子追着打,还是当着朝臣的面喝斥他……
就想着哪一天他会忍无可忍,就放她走。
这家伙竟然还高兴?
可好像,关系确实比在王府时好多了,那时她温柔守礼,却像戴了个面具……
“宣宁是不是住你那儿?”赵鸿昱突然问道。
“是啊。”
“朕想恢复她郡主身份。”
李轻颜怔住,抬头看他:“补偿?”
“朕又没亏欠她,补偿什么?”赵鸿昱瞪她:“你不能对个外人比对朕还好一些,公平点,阿颜。”
“我怎么对她好了?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这么多年,总有情义的嘛。”李轻颜咕哝道。
“不过,你肯恢复她的郡主之位,她肯定很高兴,她本来就没错,谋反的又不是她,这种加罪的法度着实不公平。”李轻颜又道。
“与北戎的和谈断了一段时间了,眼看着要入冬,该怎么谈,要重新拟个章程,朕想让你牵头。”
李轻颜顿住:“我?不是有鸿胪寺和礼部吗?”
“你手上有筹码,也知道他们更缺什么,需要什么,要在不辱国威,不损国土和国家利益的情况下,保持和平的同时,又能收获最大利益,在朕看来,阿颜你是不二人选。”
“你……”李轻颜真的很震惊,几个月前,这个人还不许她开布坊,把她囚在王府里,说女人就该呆在家里,相夫教子,怎么当了皇帝反而像变了个人,实在不明白他的思想怎么转变得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