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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二章孰是孰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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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父一生都未纳妾,只其母一个妻子,其母年轻时因小产而伤了根本,直到四十有余才又怀上海棠,以为会无子一生的父妻二人对这个老来女特别看重和娇惯。
徐老太君家道中落时,她才十一岁,那时,比她小六岁的海棠也才五岁,徐老太君母亲早亡,亡故时将亲生女儿送去姐姐将,海氏夫妻将姨侄女当成亲生女儿一般看待,从未慢待过她,徐家与海家本是早有婚约,早年间来往也甚密切。
徐家公子与海棠差了八九岁,一直待海棠与妹妹一般,二人关系很好。
海家与徐家也并未有过悔婚一说,后来……
“后来怎么是徐老太君嫁给了徐家公子呢?”李轻颜在殿里走来走去,喃喃自语道,这些消息里,关于这一点的信息并不具体,但其实定有内情,如钟天师所说,海棠之所以要针对徐家,是因为徐老太君对不起她吗?
徐府,徐尚书在母亲的屋里,吃完一碗酒酿后,放下碗,擦了擦嘴角,想了想才开口道:“母亲,当年父亲可有对不住表姨的地方?”
徐老太君端碗的手顿了顿,放下还剩半碗酒酿的碗道:“怎么地如此问?你父亲是什么样的人,你心中不清楚么?”
徐尚书年轻时生得风流俊俏,温文尔雅,乃头榜三甲进士,其父也是人才了得,相貌堂堂。
若非徐家家风清正,一门心思想给徐老爷当妾的能从前直门排到后直门去。
父亲一生守身持正,不贪财也不好色,若非身体缘故英年早逝,也该是出将入相的人才。
被母亲一喝斥,徐尚书也觉得自己不该怀疑父亲,愧疚道:“儿子无状,还请母亲莫要生气。”
徐老太君想起了什么,眼圈一红开始掉眼泪,徐尚书最是孝顺,又起身向母亲作揖赔罪,徐老太君道:“你走吧,我要歇下了。”
徐尚书想问的话还没问出,就被母亲给赶了出来,便又去了杏花院,海棠被限制了自由,只能在杏花院里海动,看见他时,嘴角含着嘲讽:“尚书大人身体蛮结实地嘛。”
徐尚书大怒道:“就算我父母与你有恩怨,本官与本官的妻女孙辈并未得罪过你,为何你要如此对待我们?”
海棠昨日被钟天师那一声狮子吼给震伤了心脉,脸色苍白,眼神却仍然犀利阴冷,她哈哈大笑道:“为何?你来问我为何?为何不去问你那虚伪无耻的母亲?还有你那见异思迁背信弃义的父亲?”
徐尚书大怒:“你如此侮辱我父母,简直该死!”
“侮辱?不是陈清秀先对不住我的吗?我与逸郎青梅竹马两情相悦,若不是她横插一脚,坏我姻缘,这徐府便是我为当家主母了。”
徐尚书皱眉:“不是你比我父亲小太多,老太爷觉得年龄不对,想要退婚吗,才由我母亲顶上的吗?”
“我呸!”海棠啐了一口道:“陈清秀是这样对你说的吗?她也晓得要脸,不敢实话实说啊,当年逸郎是比我大了九岁,那又如何?老夫少妻之事多了去了,不过大了九岁,他又不是等不起,那年他早中之时,我已经十四,只过一年就及笄,便可嫁他了,你父亲也不过才二十二岁,正年轻,我们如何不能成婚?想知道你母亲是如何抢了我这门亲的吗?那日逸郎要上京赶考,我给他准备了三条棉裤,三件棉服,还有两双护膝,做了六双布鞋,鼓鼓囊囊的行囊打算去给他送行,哪知,你娘给我服了迷药,让我睡过了时辰,她自己拿着我备的行囊偷偷去送逸郎,还向逸郎表明心迹……”
“所以,父亲高中后迎娶母亲而非是你?”徐尚书问道。
“若仅仅如此也就算了,也不知她给我服的是什么样的迷药,自那日起我便一病不起,又思念逸郎,父母给我请了很多名医来,却总是病病怏怏的不见好,后来请了风水大思来,说是我被人施了邪术,失了一魂一魄,那病,是很难痊愈的,可怜我父亲母亲年岁大了,哪里经得起这样的打击,母亲成日以泪洗面,担心害怕,你母亲倒好,趁机在我母亲跟前献殷勤,哄骗母亲同意用她顶替,等逸郎来提亲,就让她嫁,我听了那消息,病得更重,父亲也不知听了谁的哄骗,说非要把我送去慈安寺修行三年才能去掉病根,我真的被送去了慈安寺,可等我从慈安寺回家,父母早亡,家里财产大多成了你母亲的嫁妆,给我留下不到两成,你母亲,不仅夺了我的姻缘,还下药害了我的父母……”
徐尚书顿时觉得不对:“你说谎,我父母成亲之后,姨外祖父与姨外祖母还活着,当年父亲早逝时,姨外祖母还施以了援手,救我家于危难。”
“呵,呵,呵……”海棠连连冷笑几声,目光更加狠厉讥讽:“对你家施以援手的是我,我父母早死了,我想帮助的是逸郎的儿子,不是她。”
“不,不可能,你说的话,本官不相信,我已派了人去调查,你肯定在说谎。”
海棠却冷笑道:“是吗?你最好调查清楚,你徐家欠我的,陈清秀也欠我的,我过得不好,她凭什么儿孙满堂,还健康长寿?”
从杏花院出来,徐尚书踉跄几步,差点没站稳,海棠的话让他非常伤心,但毕竟是为官多年,也不是轻听轻信之人,但母亲那边,开不了口,两边的信息非常不对称,出入很大,走到长廓里,徐尚坐怔怔地坐着,半晌没动,手脚冰凉,血液都麻木了一样。
徐夫人寻了过来,看见他脸色如此难看,吓住:“老爷,您这是怎么了?外头风大,别着了凉。”
徐尚书什么也没说,起身跟着妻子缓缓往前走,见他一言不发,徐夫人也没问什么,只是默默地跟着徐尚书往前走,看到前方有灯,是女儿徐幼慈的闺房,女儿出嫁后,她的闺房一直没变,仍留着她回娘家时住,“阿慈怎么样了?”徐尚书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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