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深夜,月儿躲进云层中呼呼大睡时,一道泛着魔气的金影回到了魔宫里。
墨祁一回来,就发现盛欢已经睡了,他的动作特意放得更轻巧起来,生怕吵醒了人。
他坐在了床榻边上,无声的给盛欢传输自己的气息。
不让她难受,也不让崽崽难受。
崽崽们明显感觉到父亲回来,正在欢快的打招呼。
墨祁眼里带上了笑,小心翼翼的摸了摸盛欢的肚子。
[爹爹!]*3。
三个崽崽贴近肚皮,欢快的跳跃。
[主人,要使用日月镜了吗?]墨祁胸前的逆鳞看着这一幕,显然已经迫不及待了。
墨祁闻言,不知为何,也有些紧张起来,他看着女子恬静的睡颜。
半晌,他终于抬手,手中黑气环绕中,出现了一面花纹复杂且神秘的镜子。
墨祁让自己平静下来,他启动镜子:“看看她,看看我和她的曾经。”
日月镜闻言,飞身高空,镜身照在了盛欢身上,一道轻柔的光芒闪过,镜面开始有了动静。
墨祁手中拿着盛欢今日送的黄花,耐心的等待。
日月镜是一件神器,可照每个人的来龙去脉,生平,甚至前世今生、弱点,必要时刻,甚至会给敌人致命一击。
日月镜开始行动起来,它本来普通的镜面,开始出现了山、水、红纱。
故事的开头,在小风村。
他遇到了一身嫁衣要祭河神的新娘。
他看到了她倔强的眼泪,他执剑而来,英雄救美。
墨祁随着镜面画面的转动,好像也经历了他和她的一切。
相爱,定情,成婚。
他的心情变得不平静起来,逆鳞也在疯狂跳动。
墨祁捏着手中的黄花,爱不释手。
直到,镜面转到了天玄宗禁地,一切变得不一样起来。
镜中的他,和她重逢,她救了他。
可现实里,他清楚记得,他遇到了猪甲兽、空洞兽,还有凌成翰的折磨。
他入了魔,成了魔尊。
一切从这里,都不同起来,他清楚的知道,那个他,不是他。
他们的人生轨迹,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墨祁有些害怕再看下去,可他却始终睁着眼,继续看。
……
故事的结尾,在雾龙山。
男人牵着女子的手,旁边还有两条少女龙叽叽喳喳。
群龙长辈同辈也在哈哈大笑。
墨祁在日月镜中,看到了一个格外不同的世界,那个世界的他,很幸福,师尊也没事,回来了,二师弟没死,小师妹也没事。
他看到那个他和阿笙成亲,看他们走遍天下,看他们恩爱,看他们闲来赏花,练剑,闯秘境。
他看到了一个截然不同的世界,看到了他走向正轨的样子,看到了他和她生儿育女。也看到了凌成翰身死,修仙界恢复和平。
他无数次看到她趴进那个他的怀里,看到他拥抱她,两人格外甜蜜。
墨祁低头,愣愣的看着手中的黄花,原来,这是风信花。
真美的花,真好听的名字。
是她和那个他的定情信物。
原来,她爱我,她第一次见到我便认出我,也是因为那个他。
不,她不爱我。
她对我那么好,是因为把我当成了那个祁越。
墨祁心神失守,为何,那个他能遇到阿笙,而他没有,他如今,还偷了那个他的幸福!
不,那幸福不是他的。
墨祁心绪不稳,心神大乱,他几乎落荒而逃。
手中的黄花掉落在地,好似他破碎的心。
他生怕自己留下,会失控。
本来心尖的欢喜,拿到日月镜的期待,如今全化作了苦涩。
那个他是他,又不是他。
——
自那日后,墨祁就开始躲着盛欢,只有晚上她睡了才会回来输送气息。
他的金衣也重新褪下,换回了黑衣,自虐一样,每日疯狂加训。
地下秘境中。
魔侍送来了吃食。
“魔尊,姑娘刚做了琼浆玉液,让属下拿来给您尝尝。”
墨祁听到魔侍的声音,本来不想理会,最后还是忍不住看了过来。
他在想,她是给他做的,还是给那个祁越。
“拿过来。”
魔侍呈上了琼浆玉液,只不过不知为何,他觉得魔尊的心情好像有些阴晴不定。
墨祁捏着琼浆玉液的杯子,一饮而尽。
这琼浆玉液,竟有些苦。
——
这日深夜,墨祁依旧很晚才回来。
他走到了床榻边上传输气息,结束时,就想离开,没想到却被盛欢给拉住了手。
墨祁身子微僵,没有说话。
盛欢轻声开口:“晏清,你最近在躲我?”
墨祁神色不明,只道:“我最近很忙。”
黑夜中,她摩挲着靠上了他的肩:“那好吧,晏清要注意身体,我会担心的。”
墨祁眼神翻涌着无数情绪,最后只冷冷道:“我不是晏清,我是墨祁。”
晏清早就死了,掉入禁地时就死了,他现在只是墨祁。
“晏清……”
墨祁听到她再次唤起这两个字,猛地抓住了盛欢的手,把她按进了床榻里。
“我不是晏清。”
墨祁神色冰冷:“风笙你好好看清楚,我是墨祁,不是你的晏清。”
“不是那个与你成婚,和你恩爱的晏清。”
“我不是他。”
“你对我所有的好,全都是因为他,不是我!”
“你和我待在一起的每时每刻,回忆里都是他,你爱的人也是他,不是我。”
墨祁越说,神色越冷,周遭的魔气快化作实质,浑身被冷酷包裹,再没了一点人情味,一如往昔的,拒人于千里之外:
“别再对我那么好了,风笙,你认错了人。”
他冰冷的神色盯着她,好似是要决裂,胸口的闷痛都没来得及反应。
“我没有认错。”
盛欢这时却伸出手,一点也不怕他,一点也没有退却的意思,她抱住了他的腰。
墨祁想要推开她,却怎么也下不了手,她的双手明明那么柔,可对他来说,却好似有千斤重,怎么都挣扎不开。
他声音变得沙哑,看着她时,情绪再次崩了,他想要质问她到底清不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可出口的话,却带着委屈:
“风笙,你不能对我那么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