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买婚戒的事从晚会那天说起后,周砚悯就没提起这个话题,秦漫也只当他一时兴起没有再提。却没想到周砚悯会突然提到这个话题。
她下意识看了一眼自己无名指的位置,左手无意识地摩挲了两下。
办公室外声音忽然大了起来,想必是趁着午休出去吃饭的员工又都回来了。
在一片说话声中,秦漫放下手拒绝了周砚悯:“下午有个会议推不开。戒指的事你看着办就好。”
周砚悯笑了笑,倒也没再勉强。
反正来日方长,他总有机会让秦漫手上戴着属于他的戒指,让其他人不敢接近。
他把那些想法隐藏于心底,只说了一声不急,又与秦漫商量好来周氏谈合作的时间便离开了办公室。
办公室外本来还在谈论着午饭八卦的员工看到周砚悯从办公室出来,瞬间停了话语,直到人影散去才回过神。
有人想说点什么,但被同伴制止了,小心地指着办公室示意她不要多话。那人只能默默把话吞咽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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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入冬,这几日锦城又下了几场雨,空气中都带着寒意。秦漫忙着准备和周砚悯的合作,不小心着了凉,不算严重,就是嗓子疼得厉害。
秦瑾见状,本想让秦漫回家休息几天。秦漫不听,非要亲自盯着把和周氏的合作落实。
秦瑾知道自家妹妹从小就是个固执的主,劝不动,无办法,只能随时提醒秦漫注意保暖提醒她吃药。
好在,两方公司养的人也不是吃闲饭的,没过几日,就已经处理好。秦漫带着温施雯亲自去了趟周氏签字,看着那一纸合同,秦漫才松懈下来。
周砚悯盯着秦漫,问:“脸色怎么这么差?感冒了?”
这两天秦漫每天都是早出晚归,周砚悯很少在家看到秦漫,方才瞧见秦漫,才发现秦漫状态不对。
“恩,有点。没什么大碍,过两天就好。”因着感冒的缘故,秦漫说话的时候声音有点哑。
说完,她右手虚掩着嘴唇,往旁边咳了两下。然后又端起桌上的茶杯准备喝一口,却被对面的人一把抢走了。
她看了一眼自己空荡荡的手里,转而又不解地去看周砚悯。
大约是因为病了的缘故,秦漫眼尾有些泛红,那一份不解也像是带着秋波,望着周砚悯时,勾得周砚悯心痒痒。
“你现在正病着,别喝茶了。”周砚悯把茶杯放下,偏头对余燃吩咐道:“出去给秦总泡杯姜茶。”
余燃楞了一秒,低下头,压低了声音,问:“我门茶水间有姜茶这玩意儿吗?我上哪儿去弄?”
周砚悯一个眼神都没施舍给余燃:“自己想办法。”
“没事,咳咳,我们该谈的也谈完了。不劳费心。”秦漫说话的时候又咳了好几下。
虽然没明说,但已经表达了自己要走的含义。
周砚悯扫了一眼余燃,余燃嘴唇张了张,最后对秦漫露出一个笑容:“秦总,好不容易来一趟,再坐一会儿吧。我这就去给你准备姜茶。”
说着,没等秦漫出言拒绝,就往外面走。他刚走了两步,突然又转身看向秦漫身边的温施雯。
温施雯察觉到余燃的眼神,偏头,微微不解地望向他。
余燃粲然一笑:“温小姐,你是第一次来周氏吧。需要我带你参观一下吗?”
“不”温施雯对别人的公司兴趣不大,拒绝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
“好的。既然温小姐愿意,那便由我带着温小姐参观一下。”余燃说完这话的时候,依然面不改色。
温施雯看了一眼没有阻止的秦漫,又看了一眼对面的周砚悯,最终还是站了起来,跟在了余燃身后。只是表情淡淡,怎么看也不像是自愿的样子。
余燃出门前倒是不忘给周砚悯使眼色,出门后,还特意把门带了过去。
余燃和温施雯一走,诺大的会客厅就只剩下请安和周砚悯两个人。
因为感冒的原因,秦漫今天在王姨的叮嘱下,特意加了衣服,会客厅的空调温度又打得比较高,白色高领毛衣的存在,让秦漫觉得有些闷热。
她对折了一下领口,又把领口往下拉了拉,露出脖颈。
秦漫皮肤本就偏白,脖颈又细又长,微微仰头的时候,像极了天鹅。偏偏那只高贵的天鹅,丝毫没有发现自己的迷人之处,就这样毫无保留地把自己的脖颈暴露在外人面前。
周砚悯盯着秦漫的天鹅颈,微微眯眼。
他想在那里留下他的痕迹。
秦漫把衣领整理好后,对周砚悯问道:“特意把温施雯支走,是有什么事吗?”
周砚悯收回眼神,琢磨了两秒才反应过来秦漫的意思。
原来在她那儿,两个人在一起,就一定是有事。
“没事。”周砚悯说完,想到什么,又问道:“对了,昨天任遥在高中群里忽然说要组织同学聚会,你会参加吗?”
秦漫听到周砚悯的话动作明显一顿。
任遥。
她有多久没有听到这个人的名字。
她要回来了,是不是意味着
秦漫沉默了半响,才平静开口:“她不是在国外吗?”
“听她那个意思应该是快回来了吧。不然也不会开始组织同学聚会。”周砚悯懒散地靠在后面座位,随意回复道。
秦漫没再说话,垂着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周砚悯敏锐地觉得秦漫似乎不喜欢这个话题。
他想了一下,秦漫高中的时候,好像不太参与班上的事情,看着冷冰冰的,和她相熟的也就那两个。也许正是因为这样,所以可能导致她对这所谓的同学聚会不敢兴趣。
他也知趣,见秦漫不喜欢也没再提。开始了下一个话题。
只是不知道是因为生病的原因还是刚才同学聚会那个话题,秦漫对于后面的话题一直表现得淡淡的。
在周砚悯不断挑起下一个话题的时候,秦漫打断了他。
“抱歉,我有些不舒服,先回公司了。”说着,秦漫拿过桌上的合同,边走边给温施雯打电话。
周砚悯见秦漫脸色确实不好,没再挽留,只是起身准备相送。
“不用送了。”秦漫像是知道了周砚悯的心里想法,率先一步说道。然后朝周砚悯轻轻点了点头,便离开了会客厅。
周砚悯盯着秦漫的背影拧眉。
是他刚才表现太明显,秦漫察觉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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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办公室出来到上车,秦漫就一直冷着一张脸,车内的气氛持续低压。温施雯开车的时候从后视镜里看了好几眼。
她确信,秦漫现在心情很差。便自作主张地选了一张和缓的音乐cd换上。
秦漫靠在后座上,车内的暖气微微扫过她的发尾,有些闷。前面传来舒缓的音乐才让她微微放松。
她闭眼假寐,脑海里面全是任遥要回来的消息。
任家也是做生意的,只是小门小户,比不上秦家和周家。三个人虽然是高中同学,但真正的交集并不多,只停留在高三的时候。
高三刚开始,班主任就调整了所有人的位置。秦漫的同桌也由一个戴眼镜的女生变成任遥,而周砚悯坐到秦漫身后。
那时候秦漫心里是雀跃的,只是面上没有表露出来。她以为这是等来了和周砚悯接触的机会,却没想到等来了意外。
那个意外是任遥。
如果说秦漫的性格是冷得让人不敢接近,那任遥性格和她正好相反。在同学和老师眼里,任遥漂亮,开朗,和谁关系都处得不错,全校对她有好感的男生不少。
其实这些与秦漫都没有关系,只是她偶然有一次发现,周砚悯好像也喜欢任遥。
比如她偶尔回过头时会与周砚悯目光相对,然后周砚悯只看了她一眼便立马别过眼神去盯着任遥的背影。那个带着爱意的眼神,秦漫到现在也忘不了。
再比如很多很多她以为自己已经忘掉的回忆,一闭眼却又清晰地想了起来。
也是从那个时候,秦漫更加隐藏了自己的那份心思。
后来,高考毕业,秦漫除了偶尔和几个相熟的朋友联系外,不敢打听周砚悯的消息,就怕有一天听到周砚悯和任遥在一起的消息。
就这样过了两年,她才知道任遥高考后就已经出国。那个时候她忙着学习,还要跟着老爷子学习处理公司的事,根本没有时间再去想儿女私情。一直到联姻,她和周砚悯又重新有了交集。
可是现在任遥要回来了。
如果任遥,周砚悯还会继续和她维持这份婚姻吗?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秦漫有些心慌。
车内的暖气吹拂过来,显得更为烦燥。
她睁开眼,把车窗按到最下面的位置。
刺骨地冷风就这样扑面而来,直直地拍打到秦漫的脸上。耳边的碎发不堪冷风的吹拂,正随着风的方向摇曳。秦漫却像没有感觉一样,盯着外面快速闪过的景色出神。
吹了一会儿冷风,秦漫才终于整理好思绪。这个时候她听到车内的车内音乐还在缓缓地响起。
一个温柔的女声正在轻轻唱着。
“慢慢喜欢你;慢慢的亲密;慢慢聊自己;慢慢和你走在一起”
她和周砚悯还有“慢慢”吗?
温施雯趁着红绿灯的时候又往后面望了好几眼,不敢说话,只能平稳地开车车,期望这一路的红绿灯能再少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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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那沿路吹了一个小时的冷风,又加上晚上的熬夜,秦漫第二天的感冒更为严重。
起床后嗓子就疼得厉害,喉咙像是卡着一根刺,喝水的时候都疼,头也变得晕晕乎乎。那个时候她还以为是熬夜的缘故,特地请了半天假,想着休息好了,便没事。
却没想,起床后好像症状更严重了。
她摸了摸自己额头,发现有些烫。
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这可能是发烧了。
她也没耽误,穿戴整齐后打车去了附近的医院。
医生本来只打算开几副药,让她回家好好休息。但她想着公司的那一堆事,不敢耽误,直接提出要输液。
医生劝了一下,见秦漫态度坚决,只能开单。
因为事出突然,秦漫也没让人陪护,只能自己时刻注意着吊瓶还剩多少。
忽然,她手机传来一阵消息。
她看到高中的群里,有人了全体人员。
想起昨天周砚悯的话,她鬼使神差地点了进去。
果然,里面还正谈着要开同学聚会的事。
秦漫没看到周砚悯回复,正准备退出去,却发现任遥直接了周砚悯。
任遥:【周砚悯来吗?】
任遥:【周砚悯。听说你和秦漫结婚了?那同学聚会,怎么着你们也得一起出现吧。】
一分钟后,周砚悯回应了。
周砚悯:【行。】
可能是因为生病的原因,秦漫觉得自己比平时更矫情了。看着周砚悯和任遥的互动,只觉得胸口堵得慌。
压得她喘不过气。
她按下电源键,把手机反盖在床上不再看,只专心地盯着吊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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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砚悯是回家后听王姨说才知道秦漫发烧了。
“是埃漫漫请两天就有些不舒服,我让她注意一点也不听。这下好了,拖到了发烧。”王姨一边说着,一边用勺子搅动着砂锅里的蔬菜粥。
周砚悯听了王姨的话,拧着眉,往楼上看了两眼。
秦漫之前不是说已经去过医院了吗?
王姨没注意到周砚悯的表情,关了火,还在继续说着:“也是我今天来得早,看到桌上小漫没来得及收拾医院的挂号单才知道。不然依照小漫的性格,肯定又不会说。”
王姨当周砚悯是秦漫的丈夫,没有隐瞒直接将知道的都说了,也期望着周砚悯能多照顾点秦漫。
周砚悯眉头拧得更深。
王姨擦了擦手:“饭好了,我去叫小漫下来吃饭了。”
“别叫她了,你用食盒装上,我给她送上去。”周砚悯心疼秦漫,也不愿她再多跑一趟。
“哎,好。”王姨转身去拿食盒,想到什么,一边装菜,一边对周砚悯说道:“我一会儿就走,你盯着点小漫,不然我怕她和小时候一样嫌药苦,不肯吃。”
周砚悯心不在焉的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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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砚悯提着食盒敲响秦漫的门时,等了一会儿,门才打开。
屋内很黑,没有开灯。
秦漫身上还穿着睡衣,看样子应该是才睡醒,脸上还带着一丝被叫醒后的不耐烦。
下午打完吊瓶后头没有之前那么晕,只是才睡醒,有点迷糊。她盯着面前的周砚悯,有些失神。片刻,转动了一眼眼珠,像是才反应过来一般。
“王姨给你熬了点蔬菜粥还有小菜,吃了再睡。”顾及着秦漫还在生病的缘故,周砚悯说话的时候声音比平常还温柔了两个度。
他提了提手上的食盒,却发现秦漫并没有让他进屋的打算。他也没有生气,只是把左手搭在秦漫额头上。
“好一点了吗?”
秦漫有一秒的错愕。她微微抬头看了一眼周砚悯。然后很小声地叫了一声周砚悯的名字。
像是低喃。
“恩?”周砚悯听到了,有些不解,但更多精力都放在了秦漫的额头上,“还是有点烫。”
秦漫在这个时刻忽然想到了下午周砚悯和任遥的对话。
她把周砚悯的手从自己额头上拿开,淡漠道:“这里没有外人,我们不用装夫妻和睦。”
周砚悯的手僵硬地落在半空中,不可思议地望着秦漫。
他深吸了一口气:“秦漫,你什么意思?”
这是结婚后,周砚悯第一次直接叫秦漫的名字。
隐忍又克制。
秦漫听出了周砚悯语气里的恼怒。
“没什么意思,只是提醒你。这里就我们两个人,没有外人,按照协议,我们不需要装恩爱。”她平静地述说着。
周砚悯漆黑的眼眸里全是怒意,却生生的压制住,没有宣泄。
“谢谢。下次不用麻烦周总。”秦漫拿过周砚悯手上的食盒,道完谢后没给周砚悯说话的机会,退后一步,关上了门。
周砚悯盯着面前紧闭的门,只觉得有一股气堵在他胸口出不去,只能自己憋着。
实在憋得慌,最后只能在心里骂一句:去他妈的协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