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此后,赵天罡再无说话,侠气浓郁的身影,依旧悬浮在天,不过眨眼的时间,就见赵天罡立在九霄云巅的西边,漫天斜阳笼罩在他的身上,仿佛成为了他取胜的盔甲。
江水相连,天地一色。
东边尽头,钟楼古观,紫阳道者白发苍苍。
西方之处,绚烂冶丽,青年身姿笔挺,袍摆干净。
星云宗的弟子们,都仰起头看着赵天罡,眼睛里充满了炙热的崇拜之色。
大长老走到楚月的身边,目光落在了赵天罡的身上,苦涩又欣慰地笑了,“小楚,那是你天罡师兄。”
老人说着人人都知道的话语,苍老灰浊的眼眸蓄满了泪,并随之越来越红。
“小楚……”
老人颤声问:“他会留下来,一直陪着我们吗?”
楚月默然。
她的神魔瞳,看不穿赵天罡,无法给出确切的答案。
“其实,能再见他一面,也挺好,挺好。”
大长老拿出了八音宝盒,婉转悦耳的乐声响起。
他将八音宝盒捧在了怀中,捻着袖衫仔仔细细地擦拭着八音宝盒的边缘,对着优雅旋转的亡妻轻声说道:“你看,是天罡,我们的天罡回来了。”
他这一生,只期待过两个孩子。
一个是胎死妻子腹中的亲生骨肉。
一个是倾尽半生鲜血的赵天罡。
没了。
都没了。
如今,叶楚月是第三个。
他多希望此刻的赵天罡,是有血有肉真实存在的,但理智告诉他,早在很多年前,赵天罡就死了。
“大长老。”楚月看见了老人胸前佩戴的玉佩,“之前没见您戴过这玉佩。”
“这是天罡的玉佩,说是祖传之物,天罡走后,老朽就留下了这个玉佩作为念想。”大长老握住了玉佩,眼睛酸涩发热。
过去最在乎的妻子和爱徒,成了他佩戴的玉佩,掌心的八音宝盒。
“念想?”小魔王在空间里边打了个哈欠,交叠着二郎腿,瞧着粉雕玉琢瓷白色的小脚晃了晃,懒洋洋地道:“赵天罡并非活了,只是守护星云宗的念头太强烈,星云宗上下又时常缅怀他,又与大长老的念想交织,再加上月族对星云宗的祝福,故而赵天罡死后,还有再度出现的可能。”
“如今在世人面前的,不是赵天罡,不过是赵天罡的念想和信仰罢了,连残魂都算不上,至于能支持到何时,谁也说不准。”
“不过,他的信仰之躯,竟还能有无上宗师境的实力,这点倒是让人意外。”
换而言之,赵天罡若再次消失,就是真正的人死如灯灭了。
楚月遥望着赵天罡。
望着星云宗的脊梁和大山。
他的身躯和灵魂都在多年以前崩碎,仅靠一丝信仰,依旧在守护着星云宗。
当夜幕降临,赵天罡的身影在天边月旁依旧是巍然不动,让圣宗们都忌惮敬畏,使星云宗数万弟子的沸腾之心难以凉却。
楚月在白鹤洲的北辰行宫,手执魔剑,一招一式的使用《天罡剑法》,收剑时得以看见赵天罡眉角眼梢欣慰清雅的喜色,也算是她这个做师弟的回报了。
……
北宸行宫,热闹非凡。
少年剑法凌厉,劲道十足,身影划开如墨水晕染。
白鹤洲王宫,鹤后身形妖娆,姿态性感,眉眼都是娇媚之色,穿着勾勒出身材的衣裳等候鹤皇的宠幸。
“颜暮那个狐媚子。”
鹤后把玩着镶嵌了宝石的精致指甲,眸色幽冷地暗骂道:“都失了一双腿,一条舌头,还这般会勾引人,实在是令人作呕。”
婢女跪地为她揉捏双膝,“她不过一介奴仆,只会些下作手段,自是比不上殿下您的,殿下您可是鹤皇大人明媒正娶的妻子。”
“说来也是。”
鹤后舒展了紧绷着的神情。
外头,出现了鹤皇的仪仗,浩浩荡荡地进入了王宫。
鹤后目光一亮,提着裙摆快步追过去。
“鹤皇大人。”
鹤后款款行礼。
笑容才刚刚扬起,就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固着。
却见鹤皇推着颜暮的膝盖出现在王宫的花苑,地面流水无声,折射通透的皓月清辉,映在鹤后近乎惨白的脸上。
她攥着拳,咬着牙,眸光颤动,无法相信地望向鹤皇,“大人不是说过,颜暮乃白鹤洲贱奴,不可进入王宫区域,恐她玷污了王宫的圣气吗?”
“本皇做事,还需要向你请教?”
鹤皇狠戾暴虐的眸色,充斥着危险之色。
只淡淡地看了眼鹤后,鹤后就吓得软了双腿屈膝跪下去,压低头颤抖着回:“妾身不敢。”
鹤皇推着颜暮的轮椅,进了王宫深处。
在他的寝宫里边,有一所幽暗的密室。
距离密室越近,颜暮的心就越是颤抖。
她绞着双手,屏住呼吸。
当密室的门打开,便看见了一方被鞭挞了无数次的骨架。
密密麻麻的伤痕犹若沟壑,一道道,错综复杂密布于眼前,曾经宛若霁月清风般的男子,如今死后都不得安宁,所剩的枯骨要日夜遭受摧残。
鹤皇垂眸,看见从颜暮眼里流出的泪水,心口的疼痛跟着不耐烦地躁郁情绪一并升起,且如燎原之火不可阻挡。
他蓦地将轮椅推翻在地,任由颜暮摔倒了下去。
随后便像高高在上的王俯瞰着皱眉疼痛的颜暮,等待着她的乞求。
颜暮倔强地咬着唇,双手用力地往前爬,并且不断地靠近了段平生的骨架。
就在她的手即将触摸到段平生骨架之际,男人的靴子,踩在了她的手背。
她仰起头看过去。
男人俯身,挑起她的下颌。
“今晚,我会把他的骨架,斩成万段。”
“你既这般为他着想,那不如来伺候我,如你这般水性杨花的女人,也不必当什么贞烈之人。”
“伺候好了,我就放过他,如何。”
鹤皇猩红的眸,沉痛万分,浮现出了极端的占有欲。
他挪开了脚掌。
颜暮抽出手向他,在他的手上一笔一划地写着。
“滚。”
“我就是伺候狗,也不会伺候你。”
他也是犯贱,明知在骂自己,还要继续听下去。
“你斩吧,莫说一万段,十万段,百万段,你都去斩了。”
颜暮仰起头,露出了比他更病态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