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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4章 死在漫天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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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侍寝……?

听到这话,轩辕修和破布都把眼睛瞪得似铜陵。

“咳。”

楚月以拳抵唇干咳了声,望了望对云稷呲牙咧嘴的小狐狸,又望向云稷:“这个状态侍寝,不太好吧?”

云稷:“………”

怔了好一会儿,艰难无奈地说:“叶战将误会了,云霄酒性烈,小墨墨有些失控,需要用药浴泡一下就好,刚好来的时候在庭院南侧看到了一方浴池,我把小墨墨带过去泡一泡,一个时辰就行。叶战将,你的神色看起来有些差,这是云家独门的圣元丹,对元神有裨益。”

云稷留下一枚用锦盒装着的丹药,将小狐狸抱出了门,去往南边的浴池。

圣元丹,入口即化。

似有一缕缕圣光,涌入楚月的四肢百骸。

半条光芒涌动的血脉,连接元神和眼睛,血脉顶端,是犹如内丹宝石般的紫色龙晶。

这,即是龙晶在楚月体内衍生出的龙族血脉。

只不过以往的时候,血脉有许多的黑色和千疮百孔般的痕迹。

而今只有血的鲜红。

楚月正欲用圣元丹之力治愈着龙族血脉。

却不曾想,半条残缺的血脉竟在迅速扩散生长。

周身皮肤更是衍生出了数百道晶莹剔透的龙鳞。

龙鳞的生长意味着龙族血脉觉醒之路的加深。

更让楚月意外的是,此次的觉醒,竟不似以往般痛不欲生。

“鬣血!”

楚月低呼了一声,内视血脉,去找寻被林霓裳灌入的鬣血,竟一点儿都找不到了。

怎会如此?

她颦了颦眉,实在是想不通。

“诶,怎么没了鬣血?”

小魔灵讶然。

楚月斩断血脉的时候,特地将鬣血都留在了自己武体内,把最好的部分用来重塑晏红鸢的躯体。

“鬣血在晏红鸢的体内!”

魔灵惊呼:“全部的鬣血,都在她那里。”

楚月愣住,指尖透过一抹凉气,不由轻颤了一下。

“本王懂了。”

魔灵恍然大悟:“晏红鸢魂魄虽已破碎,但她对你的执念太深,竟在无意识的情况下,靠着破碎灵魂的意志,将鬣血带走了。龙晶原就有躯壳死后重生塑体的功能,故而龙族那群老贼会不死不灭。失去了鬣血的污染,你日后的血脉觉醒之路,不会再承受鬣血的痛苦了,也会轻松许多。”

楚月眼眶深红一片。

两世护她周全至死的姐姐,纵然死后的执念都在护她,为她排忧解难。

“如何把鬣血抽出?”楚月问道。

魔灵撇了撇嘴,思量着这姐妹俩人指不定都有什么大病,把那鬣血抽来抽去的烦死了。

“鬣血已经寄生于血脉,抽不走的。”

魔灵继续解释:“不过阴差阳错的是,她重塑后的躯体,好似能免疫鬣血污染,这样看来留下鬣血也是好事。躯壳虽已重塑,但还需要成长,加上本王这魔灵空间得天独厚的环境好生的调养熏陶,日后在得到琉璃聚魂盏的时候,才能使魂魄与躯体更加的贴合。是好事。”

闻言,楚月渐渐放下了心。

注意力便放在了龙鳞之上。

这龙鳞可是好东西。

等到衍生的足够多,作为护体盔甲,能直线飙升她的战力。

现如今的龙鳞,暂时有围绕手臂的体积,刚好能护住武皇右臂。

她挥动了两下右手,整条臂膀紫光溢彩。

既妖冶美丽,又强悍到不行。

楚月掐算了下时间,心情愉悦的去南边浴池,打算给抱枕看一看自己的新装备。

檀木桃花门一推开,扑面而来的热气和缭绕的云雾。

“抱枕。”

话才刚刚说出口,就被一双强而有力的手臂拦腰抱起。

淡淡的云霄酒味和药草清香流动在长空。

楚月眼帘半抬,不期然的撞入了一双华光潋滟的紫眸,高贵而妖孽,好看到恰似天上星。

讳莫如深的眸似沉寂的深潭般望着她。

谭底的炙热之火,悄然无息的弥漫。

楚月在其怀中咽了咽口水,眨巴两下眼睛,机械般的抬起了自己华光流转的右臂,讷讷地说:“看,龙鳞武皇雷霆魔道臂,自创的,好看吗?”

男人眸光深邃,沉吟不语,眼神滚烫如斯,眼底的炙热仿若在灼烧她的灵魂,让她浑身不自在。

“好看。”

末了,男人低低地道。

楚月咧开嘴粲然一笑,“你是第一个看到它的人。”

连她自己都没发现,自己竟如小女儿家般在求表扬。

魔灵、轩辕修这些玩意儿,听得此话都不乐意了。

它们明明在夜墨寒之前就看到过了。

“阿楚。”

男人轻咬她的耳廓,“为夫还想看更多。”

“还不能更多呢,得再觉醒一些血脉才……”

话说到一半,反应过来男人的弦外之音,声音戛然而止。

楚月略微睁大了一双美眸,殷红的唇微微张开,诧然地望着眼前妖孽俊美的男人。

倏地。

男人足尖点地,以极快的速度飞掠向了天极。

身体周围,九龙剑光与剑气呼啸而过。

原来,只是看风景而已。

左右是楚月想多了。

她暗暗放下心来,唇线勾起了清浅的弧度,“听阿离说日出日落时分在白鹭海许愿,会特别的灵,等到日薄西山时,我们去许愿好不好?”

“好。”

话音落下之际,两人来到了天边云间。

琼云环绕铺成了床。

蓝的天一望无际。

山川河流的轮廓都在身下如画展开。

细细的风拂过云端,武道巅结魄灯燃起的光明直照往下。

楚月被放在琼云床榻,正欲坐起来,便见男人倾身而至。

云霄酒味, 充入鼻尖,男人温热的掌轻抚在她的腰间,掌下部分衣料被武神之气蒸发,肌肤被风和热的刺激之下微微颤栗,如同电流窜过了四肢百骸,最后似火树银花在脑海中炸开引来一阵文明空白。

削薄的唇从她的额间到描绘出眉眼的轮廓,最后轻咬了咬唇。

“抱枕。”

楚月轻吟:“你喝多了,需要再醒醒酒。”

“阿楚便是为夫的醒酒药。”

男人咬开衣襟的同时,指尖掠出了一道气力冲向武道巅,只见结魄灯暗下来,大陆再次陷入了似曾相识的黑暗中。

登时,各地的武者们纷纷暗骂:

“李莲城这个不要脸的,该不会要卷土重来吧。”

“什么李莲城,那是李阉。”

“去他二舅他二叔的,李阉狗贼到底有完没完。”

“……”

被装放在囚笼游街的李莲城茫然地望向黑魆魆的四周。

烂菜叶,臭鸡蛋,气味熏天的鞋儿都朝囚笼砸去。

李莲城皱眉,颇为疑惑不解。

这次的结魄灯,跟他并无关系。

难道说,四陆又要卷土重来了?

思及此处,李莲城的眸光晦暗不明得如鬼怪。

夜幕降临,星辰点点。

黑如墨的云,半透明的倒映出漫天星光。

楚月脑子一团浆糊,宛若置身水火中。

这一回,如狂风骤雨,多了几分肆虐。

迷迷糊糊里又吃痛的醒来。

醒了又昏。

睡了又醒。

来来回回不知道多少次。

朦朦胧胧的好似那夜无穷台在生死边缘中反复横跳的武者们。

许多许多天。

楚月的脑子里连浆糊都不如。

只想着。

她怕是要死在这九霄云中的星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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