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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响起了暴躁的拍门声,时间已经快过去十分钟了,毒药发作只剩下三分之二了,在外面等待的光头男查姆已经迫不及待要冲进来交易,或者说是获取解药。要是法官不给他解药,他可能会把法官撕了一样。
“快出来,我这里有你想要的筹码!”
门很快被拉开了,法官神态悠闲地站在门内,对着面前不礼貌的客人轻轻皱了下眉头:“是吗?你最好不要让我失望。”
查姆愣住了。
随后,抬起手,做了一个动作,请里面的安德烈出去,假模假样地说:“先生,不好意思,我不能跟你做交易。你还是想一想,拿出更诱惑人的条件出来跟我换这批黑矿石吧。”
安德烈没有声响地走出这间房间。
查姆连等待他完全走出门的耐心都没有,恨不得立即挤进去,这时,法官伸出手臂,抓住了另一边的门框,抬起下巴朝某个方向指了指:“我想先看一看那个女人手里的筹码有什么,这位先生你先等一下。”
查姆吃惊道:“什么?”
“反正你已经势在必得,这几分钟不会难倒你的。”法官将他推出去,然后朝蓝色面具的女人招了招手,一直很沉默的女人走上前来,在查姆恶毒的注视之下,小心翼翼地走进了房间里。
门一关上,隔绝了外面查姆气急败坏的咒骂。
蓝色面具的女人站着原地,从她绷紧的肩膀和不停伸缩打量周围的举动来看,她很紧张,两只手交握在胸前,既像是在做祷告,又像是陷入了孤立无援的无助境地,从种种反应来看,这个女人是个新手,很少面对这种场面。
但是,单凭她一个人敢独闯黑市,说明她藏了实力。
法官伸手示意:“请坐吧。”
蓝色面具女人紧张地开口道:“我还是站着比较好。”
她的声音很年轻,甚至可以说是稚嫩,初出茅庐的那种纯真生涩,跟青玉差不了多少的年龄。
法官自顾自地笑起来:“你可以摘下面具了。这里只有我和你两个人。来自深岩公司的首席科学家阮教授?你这么年轻,肯定不是她本人。而且,据说这位阮教授已经死了,难道站在我面前的是她的鬼魂吗?”
听到法官的嘲笑,阮桃生气地摘下了面具:“不准对我母亲不敬。”
“原来你是她女儿啊。”
法官看着阮桃那张稚嫩纯真的少女脸庞,忽而站了起来,他一米九几的身高和体型,极具压迫感,那双深紫色的独眼释放出让人心惊胆寒的光芒,落在了阮桃充满恐惧的双眼里。
仅从外形和气势上,阮桃就被法官镇住了。
法官对这种经不起吓唬、还没他养的猎犬有胆子的无能之辈根本瞧不上,他是黑市鼎鼎有名的厉害人物,不是保姆,在这里跟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姑娘浪费时间,让他极其不屑:“一个死去科学家的女儿,到我这里打听黑矿石,真是稀奇。你是代表深岩公司来的,还是代表你自己来的?”
阮桃立即解释道:“跟深岩公司没关系。我是自己来的!”
法官继续嘲讽道:“你的话怎么让我相信是真的?你来黑市找我,一开始是打着深岩公司的名号,所以我才让你进这场拍卖会。”
阮桃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那是因为……”
见她犹豫不决不太愿意说出真话,法官接过她的话,戳穿了她的计划:“因为深岩公司背后是莫瑞思家族。莫瑞思家族在星际名声显赫,你认为我一定会给它这个面子,所以才冒充你母亲的名义前来,是不是?”
阮桃低下了头,她的沉默表示了默认。
“真是聪明。”法官鼓掌道:“你这点小伎俩的确是引起了我的注意。你知道为什么我会让你进这场拍卖会吗?”
阮桃咬了咬唇,稍稍抬起头,目光中露出一丝坚韧:“因为你想知道深岩公司要这批来自N538星球上的黑矿石做什么。”
“你还不算太笨。”法官露出假装很惊讶的表情,“在黑市里,有一种东西是最值钱的,你知道是什么吗?”
阮桃摇摇头。
法官笑了下,缓慢地说出两个字:“情报。”
阮桃仍是一脸困惑。
“笨死了。”法官见她表情木讷,忍不住翻白眼道:“我都已经给了你巨大的提示,你还不明白,跟你这样的人做交易真是费劲。你的母亲阮宁安是星际间近年来最炙手可热的科学家,又是深岩公司首席科学家,你是怎么做到这么笨的?难不成基因突变了?”
“你……”阮桃气结,转过脸去,不想跟他争吵。
小姑娘一生气就翻脸不理人。法官看了看表,没心思逗小孩儿玩,给了她最后的提示:“你再不把筹码交出来跟我谈判,外面那个男人就要杀进来了。”
阮桃见他起身,要去开门,立马急了,挡在了法官面前,抬头挺胸道:“你想知道什么情报,我会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法官眼前一亮:“开窍了。”
阮桃别过脸去,哼了一声:“我才不笨。我知道你对深岩公司和黑矿石研究感兴趣,否则的话,你也不会对我发出邀请。你刚才说黑市里最值钱的东西是情报,深岩公司幕后是莫瑞思家族,莫瑞思家族的情报一定值很多钱。”
法官假模假样欣慰地点了点头,又回到了沙发上,斜靠在椅背上,端起了茶几上的威士忌:“那么,你拿了莫瑞思家族的什么情报来换黑矿石?”
阮桃上前一步,鼓起了莫大的勇气,主动跟对方先谈判条件:“我要你做出保证,在这场交易里,绝不会反悔。因为我必须得到黑矿石。”
法官懒洋洋地举起手,敷衍道:“好,我保证。”
阮桃做了一个深呼吸,开始说道:“N538星球上的黑矿石原本是用来进行我母亲的生化研究,那是深岩公司的一个秘密实验,李·莫瑞思委托我的母亲打造出一批比战争机器更出色的生化人。可是这个实验充满了危险性,没有一次成功过。”
法官无聊地掏了掏耳朵,道:“你这些内容我早就听过了,你母亲和深岩公司的实验遭到曝光,非法使用奴隶充当实验对象,N538星球的使用权就被封了,深岩公司大受损失。就没点其他有价值的东西了?”
“我还没说完呢。”阮桃红着脸争论道:“在我母亲的实验里,唯独有一个实验对象成功了,黑矿石里的暗太物质与那个人成功融合,把她变成了一个不死之人。”
“不、死、之、人?”
法官惊愕道,不自觉地站了起来。
阮桃见到他的反应,露出了得意的笑:“这个秘密够大了吧,莫瑞思家族在自己公司的实验里创造出了一个不死的怪物。不,用我母亲的话来说,那是创世纪的新神,整个星际将迎来一个充满未知的恐怖时代。”
法官被她的话震惊地无言以对,过了十几秒,他依旧不敢置信,捂住了嘴,眼珠子转动着急剧思索了会儿,尔后稍稍平静下来:“你说的是你亲眼所见,还是听你母亲说的?你母亲都死了。死人的话,可信度在我这里没有信誉。”
阮桃从领口里掏出了一个坠子,坠子上挂着她母亲的相片,相片下面,藏着一块微型芯片,她把芯片放在了法官的手心里。
这就是她带来的交换黑矿石的筹码。
“这是N538星球上的实验室被炸毁之前的影像。我母亲亲眼所见,通过她从不离身的徽章录制下来的一个片段。是我在整理她的遗物时发现的,没有人知道这段影像的存在,包括莫瑞思家族的人。”
法官把芯片插入了一块袖珍设备里,数据开始传输,在这等待的几秒之间他迫不及待地问阮桃:“那个成功的实验对象在这段影像里?”
软桃嘴角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她的身份很特别。这是我送给你的第二份情报。”
法官从未如此激动,说话的声音都带着无以复加的兴奋颤抖:“小姑娘,还有比不死之人更劲爆的情报?”
设备显示传输完成100%。
软桃说道:“你自己看吧。”
接下来,法官从2分钟不到的视频影像里,看到了他这辈子从没见过的东西
——那是沈酒在N538实验室里遇袭的一幕,接到李·莫瑞思命令销毁所有实验品的深岩公司雇佣兵们要将阮宁安和沈酒一起杀死,然而一颗颗子弹打在沈酒身上毫无作用,子弹穿透她的血肉,瞬间伤口愈合,子弹坠落,甚至从她的头骨里穿过,她倒下后,又从血泊里重新站了起来,任何武器都没有把她打死,她还能照样站起来杀死那些雇佣兵。
最可怕的一幕是,她被打打穿了一只胳膊,断掉的部分又长出了新的血肉,将断肢连接在了一起。
……
房间里,陷入了久久的一片死寂。
法官的脸色可以用惨白来形容,冷汗从他的额头一颗一颗地滴落下来,落入他深紫色的眼睛里,冲刷着一次又一次汹涌澎湃的情绪。
阮桃看见他的反应,并不感到意外,因为当她自己看到这段影像时,她直接被吓得跌坐在地,半天都会缓过神来。
她翘了翘嘴角,开口问法官:“怎么样,你能认出里面那个可怕的怪物是谁吗?”
嘟——
法官立即掐灭了设备屏幕,用力抹了一把脸,定了定神,迅速打开了房间的门,冲了出去,在外面等候的查姆一见到他出来,就扑了上去:“总算出来了,快把解药和黑矿石交出来!”
“滚开!”
法官一把揪出他的衣服,将他狠狠推了出去。他朝手下吼道:“来人。青玉在哪里!快把她找来,拦下她送出去的一男一女!”
正在吧台边坐着的安德烈神情一变,情势不对,法官这是怎么了,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他命令手下找人,找的不就是沈酒他们吗?
接近着,他看见了从房间里出来的另一个人。
阮桃重新戴上了面具,安德烈尽管没认出她来,但知道法官的变化一定跟这个女人有关。
她让法官毁约了?
今天的任务看来要有意外发生了。
安德烈对着胸前衣服上的微型对讲器悄悄说道:“注意。情况有变。”
“长官。外面也有变化!”伊森在对讲机里喊道。
同时在安德烈耳边响起的,还有查姆怒不可遏的吼声:“他娘的蠢货!我就知道这群黑市佬要毁约!来人!马上进来给我劫走货物!我要杀他个片甲不留!敢耍老子,当我反叛军是吃素的!”
果然,查姆也带了人准备截货,伊森所说的外面的变化是另一支黑星反叛军?
红场内,枪声响起。
查姆和法官的手下已经开始打上了。
安德烈躲到吧台后面作掩护,一边对伊森他们做出提醒:“看好了对方是谁再出手。等我信号。继续埋伏。”
“长官,闯进去的那批武装分子是听那个戴红色面具男人的,我看到他坐上飞行器准备离开,要不要去追?”
红色面具的男人?
安德烈心中疑惑,回忆起红色面具男人在拍卖会上很低调,话并不多,像是在刻意隐藏自己的身份。
这个男人是谁,现在只有法官才知道他的身份相关。
可是法官很不对劲,他坏了他们的合作,不按照原计划进行,还盯上了沈酒。这其中的蹊跷,实在不得不让安德烈感到怀疑。
在查姆和法官双方在交火之中,安德烈找到了那个戴蓝色面具躲起来的女人,把枪抵在了她的后脑勺:“别动。不准出声。跟我走。”
红场里的布局安德烈从法官那里提前获得了信息,所以对这里的出入口并不陌生,下面的枪声交火声不断,安德烈避开了双方的眼线,进入了一个死角,然后把阮桃转了过来,冷冷地命令道:“把面具摘下来。”
阮桃怕得要死,把面具摘了下来。
在见到她真面目的那一刻,安德烈没有预料到破坏了他筹谋已久计划的最大“变故”,竟然是这个被遗忘的毫不起眼的人。
安德烈的心情变得很复杂:“你是阮宁安的女儿?”
阮桃害怕地点点头。
“你跟法官说了什么?”
“我不能告诉你,这是我和法官的交易。我一定要拿到黑矿石,他答应我的!”阮桃拒绝说出真相,她看着安德烈脸上的黑色面具,心跳如雷:“你不也是为了黑矿石才来的吗?杀了我你也拿不到那批黑矿石。法官不会给你的。”
安德烈很想知道:“你给了他什么筹码,让他同意这笔交易?”
阮桃伸长脖子,突然硬气了起来,“我说了不会告诉你的。你杀了我吧,反正你也拿不到黑矿石。”
“那就让她死。”
死角的黑暗中,传进来一道熟悉地声音。
安德烈朝那边看去,沈酒已经出现在了阮桃身后,抬起手刀把她劈晕,往晕倒的人往角落里一扔,将靠近的安德烈一把按在了墙上:“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近在咫尺的气息萦绕在鼻尖,安德烈胸膛里的心脏要跳出来了似的,面对如此主动靠近自己的沈酒,他并没多少犹豫地扣住了她的腰,将人往自己身上按下去,凑近的唇停留在她的唇瓣上方:“你呢?为什么在这里?”
被突然强势的男人按在怀里,沈酒眼底露出一丝惊讶。
她说:“我要那批货。”
他说:“我要抓人。”
光线越暗,气氛越暧昧,彼此的呼吸渐渐靠近,交融在了温度逐渐上升的空气里。
“你……”
“我……”
随着心意相通的对视,两人简单的对话结束在了两人贴拢的唇间。
安德烈久别重逢的喜悦和之前朝她开枪的愧疚全部在这一刻找到了宣泄的出口,难以抑制的欲望从身体里喷发而出,咬住沈酒柔软的嘴唇恶狼似的啃咬舔舐,要把她吞进腹中一样,不留丝毫余地。
衣服的摩擦在黑暗的角落里簌簌作响。
别处传来激烈的交火声,组成了轰轰烈烈而残忍暴力的伴奏,在血腥残酷的枪火厮杀中,为他隐忍许久的感情铺开一条洋洋洒洒的血路。
敌人的血腥味让他更兴奋了。